2011.11.20 01:56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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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電影銀幕上滿滿整片蓊鬱山林撲面而來,那種刺痛人的綠,讓從小吃台灣米喝台灣水長大的我,坐在黑暗的電影院裡垂淚不已,既讚嘆著台灣的山林之美,也羞愧著自己對原住民歷史文化的無知。
而就在《賽德克.巴萊》轟動推出、引發熱烈討論之際,另一部有關原住民部落的電影《不一樣的月光》也順利排入上映的檔期。兩部電影相較,一是耗費七億的大成本大製作,原民抗爭的壯闊男性史詩,一則是靠補助與捐款的小成本小製作,原民現代生活的愛情小品,但兩者卻可以在當前台灣方興未艾的原住民影像生產上,產生積極且具創造力的對話。
首先,是涉及創作者的身分政治。《賽德克.巴萊》推出至今引發的爭議之一,便在於對該片漢人製作團隊、跨國技術合作生產模式之質疑,批判者多以「你所不知道的霧社事件」、「你看不到的原民信仰」為出發,挑戰該片「漢人思惟」導致的遮蔽與誤識。
故若順此邏輯推論,那《不一樣的月光》就真的非常不一樣。該片是台灣第一部由原住民導演所拍攝的劇情長片,拍攝的現場就是導演陳潔瑤土生土長的宜蘭南澳部落,演員與製作發行團隊也多以部落之人為主,就連在《賽德克.巴萊》裡精彩飾演中年莫那魯道的林慶台牧師,也在《不一樣的月光》中回歸其牧師本業,在教堂裡布道。
除了泰雅族導演拍泰雅族部落,該片在「身分認同」的正當性,更可上溯到家族歷史。導演陳潔瑤的阿嬤,正是當年失足落水泰雅少女沙韻的同學松村美代子,也正是松村美代子在中山堂的一曲高歌《追思沙韻少女》,打動當時的台灣總督長谷川清,而有後續「沙韻之鐘」與一系列打造愛國少女的皇民化行動。